值2020年8月19日第三个中国医师节来临之际,仪征市人民医院联合仪征市作家协会、仪征市散文学会开展“我心中的好医生”征文活动,在全院开展“医路同行”征文活动。通过自身经历,讲述难忘的医生及就医过程,从医生涯感受及医患之间的故事等,展现医者仁心及使命担当。现陆续展出优秀作品。
2007年那些事儿
刘翠琴
2007年春暖花开时,我成天清鼻涕拖拖的,起初以为是感冒,自行服用了好几种感冒药,均不见效,还愈发严重了。晚上因不断擤鼻涕夜不能寐,白天晕晕乎乎的。鼻子肿胀,干燥,灼热,疼痛,呼吸主要靠嘴,导致咽喉受凉发炎,几乎无法正常工作。到所在乡镇医院就诊,诊断为过敏性鼻炎,无法根治。听说市人民医院可给鼻炎患者动手术,效果挺好。于是,向学校领导告假赴市人医就诊。
接诊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,他一边耐心地听我絮絮叨叨诉说鼻炎带来的痛苦,一边仔细地为我清理鼻腔、检查状况。其间,很丢人的是,我的鼻涕不自觉地又流出来了,医生抽纸轻轻地帮我擦掉。我脸红了,他却若无其事。问他需要手术吗?他摇摇头说:“应该不需要,你这是花粉过敏,等春天过去了,症状自然会减轻了。不过,你的体质较弱,平时要加强锻炼,要知道许多病也是欺软怕硬的呀。”不见他说话时口罩后的表情,只见他年轻的眸子笑意盈盈。请他开点药,他反问:“开什么药?买口罩戴上就会好。实在不放心,自己到药店买一盒治疗过敏性鼻炎的药。”奇怪,以前听说医生开药有好处的呀,看来,是我想多了。
2007年9月,因在城里买了房,便在城里一私立寄宿制学校上班。早出晚归,好容易盼到国庆节放假,把积攒了一个多月的家务活逐一清理。10月2日,老公去乡下单位值班了。傍晚时,我把晒在阳台上的席子拍拍打打准备收起来。突然觉得心慌气短,呼吸急促,情知不好:哮喘病犯了!赶紧找以前在乡下常用的气雾喷剂,可搬家时不知搁哪儿了。找不着药,心里急,气更喘不上来了。想找人帮忙,可当时邻居一个也不认识。想硬撑到椅子上坐好,整个人却瘫倒在地上了。天快黑时门铃响了,咬着牙挪到门边,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站起来打开门。是住附近的弟弟过来了,他赶紧联系医院的熟人,扶着我到路边打车去市人医。出租车在急诊室门口刚停下,一中年女医生迎上来,与弟弟一人一边扶着我进去。她先给我听了听哮鸣音,说:“别紧张,哮鸣音不是很严重。”我弟弟告诉她我小时候经常咳嗽气喘的情况,她又问我最近有没有感冒,今天接触了什么。她温和地说:“你呢,小时候应该是支气管哮喘,后来接触到尘螨或每到季节交替时,容易诱发哮喘。我先给你开一盒氨茶碱,你就在这里服用两片,我再观察一下。”她让弟弟先去小卖部买点面包给我吃。弟弟拿处方取了药回来说:“医生,这药太便宜了,管用吗?”“哎呀,广告不是说‘只选对的,不选贵的’吗?”她爽朗地笑着,递给我凉好的开水。吃药十多分钟后,觉得不那么心慌气促了,她又给我做了检查。“好了,你不需要住院了。以后不要总用气雾喷剂了,会产生耐药性。家里要常备氨茶碱,不过,一要注意保质期,二要注意不能空腹吃。”我忙不迭地点头:“谢谢,谢谢,我记住了。”“还有,不要贪凉,不要吃冷饮,尽量不要接触有尘螨的衣物……”她一点儿也不因为我打断了她的话而不快,仍然像个大姐姐一样再三叮嘱。从她真诚的言辞中,我明白了什么叫“医嘱”,这样殷切的医嘱,我一定遵照执行。
遵医嘱生活,顺顺利利地地度过了秋天。开心之余,买了一堆零食犒劳自己。特别喜欢吃山芋干,甜蜜有韧性,吃了简直停不下来。乐极生悲,后槽牙疼得不行了。我这是因嘴馋惹的祸,实在不好意思去医院,何况我畏惧医生用那些冰冷的器械在我的口腔里上下敲击、左扫右突、里外夹攻。但几天下来,腮帮子肿得如发面馒头,喝稀粥都不顺溜了,硬着头皮来到市人医牙科。
一个身材匀称、皮肤白皙的男医生让我坐下稍等,我就瞪眼看他给诊断床上的一位病人作检查,瞧他修长十指轻盈灵活地忙碌着。“这双手没去弹钢琴,真可惜了。”我正在胡思乱想呢,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:“我先给你塞点麻药,你下周来,我给你把这颗坏牙拔掉吧。”那个病人说:“啊,要拔掉?”“要拔掉的,不然会影响旁边的好牙。这也叫小不忍则乱大谋,是吧?”我也不管这譬喻是否恰当了,只暗自祈祷自己的牙能留得青山在。当我躺下闭上眼睛张开嘴巴时,却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,我的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了。“你这满嘴没几颗好牙了,年纪又不大,怎么搞得嘛?”他的责备听起来更像是着急和关切。一番检查后,他告诉我,正在疼的牙裂了,没有暴露神经,做填充治疗,问题不大。倒是它旁边的两颗牙缺损较大,不做根管治疗的话,随时都有可能发炎。另外,两颗大门牙的牙髓坏死太久了,已经完全变色了。见我不太明白,便摇摇头说:“这就像树根坏死了,树干树叶也会枯死一样。”这个比喻使我茅塞顿开:“我一直以为门牙变色是我刷牙不认真的原因呢。”“你牙齿的问题比较多,为什么到现在才来看?”“不是说牙疼不是病吗?”“谁说的?那你以前牙疼看过吗?”“没有看过。疼急了就用一些土办法,比如放味精、风油精或者白酒在疼的地方,也吃过止痛片。”“亏你还是老师呢,如此讳疾忌医,怎么行?”他再一次责备,镜片后眼神严肃,使得他看起来像极了面对不听话学生的老师。我这个“学生”又惭愧又后悔地低下了头。“等牙不疼了,我们先清理牙结石,然后根据具体情况和你的需要进行治疗,可以吗?”他又恢复了其儒雅的气度,我的窘迫也荡然无存了。
2007年的冬天,断断续续去牙科几次,把许多问题解决了。只是门牙做烤瓷牙的事情,他给了我两个建议:一是等我放暑假来做,因为要把原来的牙锉去一些,再做牙模。做牙模要等些日子,寒假时间短来不及。且上班要开口说话,锉过的门牙“有碍观瞻”。二是不一定选较贵的材质,一般的就可以了,大不了以后有问题再换。
我听从了他的建议,因此,我与他的故事一直延续到2008年暑假时。不,一直延续到现在,我老公、儿子、儿媳妇姐妹俩的牙齿问题都是经他之手解决的。前不久,我还向同事小高推荐了他呢。他,就是市人医牙科主任王维民。维民,维护人民健康,名如其人哦。
给我看鼻炎和哮喘的两位医生,尽管因戴着口罩不识真容、因时间匆匆未记名姓,但他们与王主任一样,与无数的医生一样,都在用仁义之心维护着医务工作者的崇高形象。他们很平凡,他们又不平凡。哪里有危险,哪里就有他们。所以,才有了你我与他们之间的那些事儿,才有了2003年他们与非典的那些事儿,才有了他们与2020年新冠疫情的那些事儿。
(作者刘翠琴/编辑张忠顺/审核梁劲松)